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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回墨阳初见(上)

第七回墨阳初见(上) (第2/2页)
  
  之后他把食指伸进口中舔了一下,接着有将那根湿润的食指靠近窗户。
  
  窗户纸便便他的食指润湿,进而破了一个洞。
  
  瞧见窗户已破,邵子峰便将沾有粉末的那一端缓缓探入其中,随后轻轻吹了一口气,吹筒内的粉末便尽数被吹入房内。
  
  待过了一段时候,邵子峰便轻轻打开打开了窗户——这窗户竟然没被拴上,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——莫非这圣仙教副教主有意与我共度良宵?
  
  想到此处,邵子峰便觉小腹一阵燥热,眼里都泛着绿光。
  
  下一刻,他从窗户荡入房内,一股霉味传入鼻内,当即便明白上当了,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。
  
  但也就是刚升腾起这个念头罢了,紧接着,邵子峰便已倒地而亡了。
  
  原来自他闯入之时,他的脖子便已经被切断,只是因为速度太快,所以一时间邵子峰倒也没有察觉出什么。
  
  等到他站在地上,发现自己上当了,脖颈处才传来一阵剧痛,下一刻便倒在了地上。
  
  鲜血自断面处潺潺而流,浸红了地面,场面是要有多血腥就能有多血腥,而脑袋则像皮球一样滚落到了一旁。
  
  邵子峰身死后,自暗处走来一名男子,不错,此人正是苗成。
  
  苗成看了眼邵子峰,嗤笑道;“早就听闻你这畜牲贪恋美色、色胆包天,却未曾想,却敢那龌龊念头打到吾妹身上,所以只好斩了你!
  
  “令妹啊,很遗憾为兄不能看到你正式成为斩情卫的那一天了……”
  
  苗成说完这句后,割开了左手手腕,以最快的速度用食指在地上写了一封血书,随后找到邵子峰的作案工具,撬开一块地砖,将其放入。
  
  那块地砖是他提前就准备好的,里面已经掏空,可以存放任何小物件的东西,所以并不费力。
  
  做完这些,他已经感觉意识有些模糊了,整个人虚脱到了极点,但他现在可不能倒下,还有最为重要的最后一步要做。
  
  于是他咬破舌尖以强振精神,举起手中钢刀,就往自己面门划去。
  
  幸好他动作够快,在真正咽气的那一刻,将自己的面容毁的那是面目全非、血肉模糊。
  
  否则准会给妹妹带来天大的麻烦——圣仙教教主杀死了九毒门使者,那叫什么事?!
  
  虽然如今的圣仙教没落了,却也没到能让任何人欺凌的地步!
  
  白凰山脉。
  
  陈子言靠着一棵大树微闭眸子,他可不是在睡觉,而是养神——在白凰山的晚上是最为恐怖的,要是真的敢睡着的话,第二天可能连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了——只是因为这里毒物颇多。
  
  所以,若要在白凰山脉过夜,火堆是必不可少的。白凰山脉的夜晚,没有火堆就等同于死亡。
  
  此时陈子言虽说是在养神,不若说是在思考那四句隐语要表达的是什么。
  
  其实这四句中第一句倒是很容易解开——
  
  “梧桐不见凰”说的应该就是单指有梧桐林或者长有梧桐的地方。
  
  毕竟凤栖于梧,而这里又说在梧桐树上看不到凰,再加上这里是白凰山脉,所以才可以如此断定。
  
  但实际,这种解释却也有些牵强附会,毕竟“凤非凰,凰非凤,二者虽为一,雌雄有别也。”
  
  至于第二句“百鸟无可朝”,陈子言至今没有头绪,但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——或许这第一句和第二句原本就是连在一起的——因为梧桐树上没有了凰,所以以百鸟找不到可以朝见的地方。
  
  第三句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解的,只是这个凤,究竟指代什么?会是圣仙教么?陈子言并不知晓。
  
  至于末句“殒命在南殇”这才是最为难解的。
  
  南殇……南殇……
  
  陈子言知道此句关键就在这两个字中,圣仙教的所在似乎也藏在这两个字里面。
  
  但他仍是解不开。
  
  乱乱乱,他的心乱作一团;迷迷谜,圣仙教迷雾重重。
  
  有分教:
  
  仰天长啸泪洗面,
  
  谁解诗中奥妙玄?
  
  百尺竿头差一步,
  
  临门一脚难登天。
  
  陈子言越思其中奥妙越觉得写此诗之人深不可测,仅仅二十字而已,竟能将一处所在描绘得如此隐秘!
  
  当然,他根本不会怀疑此诗是有人故意做伪,醉仙楼的消息,他还是信得过的,而且这也是醉仙楼的一贯作风——永远都不会直接告诉你想要的,永远都是给一则隐语让索求者自行去领会。
  
  看起来从这隐语中推导出这些信息很是容易,可实际上为了推导出这些,陈子言可是整晚都未曾睡觉,可虽然如此,却还是有诸多疑窦未曾解决——
  
  隐语中的凤与凰,究竟是指凤凰这种鸟,还是指的雌与雄?梧桐是指梧桐林还是有梧桐的地方?南殇又是指的什么?
  
  总之,一个晚上的苦思看似收获繁多,但仍旧是一无所获,因为最重要的东西仍然未曾明白。
  
  不过,知道这些便就已经足够了,毕竟至少知道了一个大致方向——去找梧桐,而且要去南方找。
  
  至于为什么要去南方,这自然是因为凤凰在方位上指的便是南。
  
  陈子言念及此处,关于南殇的问题也就自然迎刃而解了——
  
  殇字的本意是指人未成年便已死亡。但一般情况下,一个人未成年便死亡是很难发生的,唯有大兴战事或是疫病横行之时才最容易造成早夭。
  
  再加之白凰山脉地处边疆,所以南殇肯定是指南边的一处古战场。
  
  辰时初刻,陈子言站起身来,靠着树坐了一个晚上多少有些背疼,再加之一夜未曾入眠,更是犯困。
  
  只见陈子言先是伸了个懒腰在,随后又使了个铁板桥,听得背上的龙骨咔咔作响,最后还连翻了数个空心筋斗,站定后猛地摇了摇头。
  
  这一番下来,陈子言只觉得神清气爽,背也不会似先前那般酸痛了。
  
  在这之后,就没什么好说的了,又开始了一天的跋涉,但这次,陈子言至少有了个大致的方向……
  
  圣仙教。
  
  苗娇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,醒来后颇为恼怒,因为她撇了角落里的刻漏——现在才丑时末刻!
  
  苗娇怀着怨恨开了门,毕竟门外之人打搅了她的美梦,只是开门后,她却是被吓坏了——一颗上等的头颅被一名黑衣男子用案板捧着。
  
  脖颈处的切口十分平整,就仿佛这头颅和案板是一体的,若不是案板上那殷红的泛着腥味的血迹,还真就无从辨别——那是今日初到的九毒门使者邵子峰。
  
  苗娇当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,讶异之色在她脸上转瞬即逝,随后对着那黑衣男子道:“潜隐使者,何人所为?”
  
  那潜隐使者闻之,少有些许迟疑,随后一字一顿道:“教主为之——吾奉教主生前令,将此采花贼子首级盛交副教主!”
  
  苗娇只觉生前令这三个字一直在她脑中盘旋——她的好兄长,宠溺她的兄长……死了……?
  
  不可能这三个字在第一时间浮上她的心尖——她的好兄长啊,自小便被她欺侮的兄长啊,竟然先走一步了?
  
  只是转瞬间,她这个念头又被消磨得一干二净了——潜隐使者是个傀儡,而傀儡是从来都不会说谎话的!
  
  念及此处,苗娇心头如遭重击,一口血箭就此飙射而出,正好尽数洒落在了邵子峰那颗头颅上,显得颇为血腥。
  
  不过潜隐使者好像没什么知觉一样,他连眉都未曾皱一下。
  
  过了一刻,苗娇压下心底的悲伤对潜隐使者到:“带我过去!”
  
  潜隐使者也不答话,双手捧着案板上的头颅,转身便走。
  
  但就在他刚转过身后,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弧度——他在笑。
  
  由于那一抹笑容很浅淡,同时消逝地也很快,所以苗娇并未察觉,若是那笑容的幅度再大些,苗娇当即便会暴起杀人。
  
  不为别的,只因身中傀儡术之人,是没有七情六欲的,整天就是一副好似谁都欠他钱似的神情,而一旦出现其他脸色,则表明傀儡术已破。
  
  而这潜隐使者的意志颇为强大,若要是被他破了这傀儡术,只怕圣仙教要被翻了天。
  
  因为潜隐使者在被种下傀儡术,成为傀儡之前,那可是极为仇视圣仙教的——只是因为一个名为秋实的女子。
  
  是的,这潜隐使者便是风宇莫。
  
  当时风宇莫和秋实一起被抓到了圣仙教地牢后,他们炼狱般的生活就开始了——
  
  他们每天都将其风宇莫带出去尝试给他种下傀儡术,让他成为圣仙教第五傀儡,后来发现这少年意志不是一般的强大,随后又把目光瞄向了秋实。
  
  这下可是苦了秋实。
  
  不必说被拿掉的七个月大男婴,更不必说脸上刀刻得堪称完美的棋盘,单是受损的手脚筋脉就很值得令人同情了。
  
  所以呢,风宇莫在苦熬了一月之后,不顾秋实的劝阻,甘愿成为圣仙教的傀儡,只是因为他想保护秋实姊姊。
  
  只是,造化弄人,最后秋实还是死了,而且还是死在了风宇莫的手上——
  
  因为成为傀儡的首要条件是身种傀儡术,而这次要条件便是斩情灭欲。
  
  有分教:
  
  千锤苦练死不屈,
  
  转身抽刀向妇人。
  
  心硬如铁有柔情,
  
  甘坠魔道护所爱。
  
  怎料左道多嬗变?
  
  明应暗里把套下。
  
  傀儡之术根深种。
  
  斩情灭欲方正果。
  
  所以,可怜的风宇莫啊,稀里糊涂地便斩下了秋实的首级,关键他自己还不知道,这就为往后埋下了些许隐患。
  
  苗娇随着风宇莫在楼宇间左转右转,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十分偏僻的楼宇前。
  
  这楼宇名为沧溟楼,因为建造的年代过于久远,所以就连圣仙教教主都忘了教内还有这样一栋楼宇。
  
  风宇莫缓缓上前,扣开大门,摸黑走了进去,不多时,原本黑漆漆的楼宇一时间竟变得灯火通明。
  
  苗娇走了进来,她环顾四周,莫名觉得有些压抑,剑柄已经被她的右手牢牢握住,仿佛随时都能以最为迅疾的速度拔将出来。
  
  此刻,风宇莫并不在苗娇身边,静谧的四周让苗娇莫名觉得有些危险,哪怕现在是灯火通明。
  
  一阵微风吹将过来,苗娇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,她急忙抽出手中长剑。
  
  只见她将手中长剑舞成了一个圈子,将自己是护了个严严实实,可谓是密不透风。
  
  苗娇一边舞剑,一边回退,欲要退到楼外,可是却听耳中传来几道轻响,原本灯火通明的楼宇一时间又暗了下来。
  
  随后又听得一声巨响,苗娇知道大门已关,再加之四周一片漆黑,她现在心已凉了半截,就好似瓮里的鳖一般,被抓住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
  
  虽然这么想,但苗娇却是斗志昂扬,毕竟不到最后一刻,谁生谁死都是怎能预料?
  
  哪怕现在近似于伸手不见五指,但除非是瞎子,其实都还能看到些许东西的,只是能看到的会十分有限。
  
  而且就算是瞎子,只要不是刚瞎的,哪怕是真正伸手不见五指那都没有什么问题。
  
  风宇莫隐在暗处,悄然地观察着四周,方才自此地捧着邵子峰的头颅离开时,他明明见到有满地的鲜血以及两具尸体和一封以血写就的小诗,但刚才重新踏入之时,却是什么都没有了,连一丝血腥味都没了。
  
  是他走错了?不可能的!
  
  所以只有两个可能——一是九毒门想借邵子峰身亡一事向圣仙教发难;二是圣仙教内部想对苗氏兄妹发难。
  
  考虑到某些事件,风宇莫认为第一种景象不太可能——要是九毒门覆灭圣仙教,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,直接就给灭了好不好,哪里会这般大费周章?
  
  所以他第一眼瞧见有猫腻后便匿在某处,他倒要看看这些圣仙教宵小想对这副教主耍什么鬼蜮伎俩。
  
  ……
  
  白凰山脉中。
  
  陈子言耗费了约莫三个时辰,便寻见了圣仙教,这多少有些运起,也多亏他正确揣摩出了隐语之意。
  
  陈子言看着眼前石碑上刻着篆体的圣仙二字,长舒一口气,心道:“终于是寻见了,秋和风,你们等着。”
  
  正当他感慨完,迎面走来三个人两男一女
  
  那三人成一个山字向陈子言走来,走在最前的的正是风宇莫!
  
  “子言兄,许久不见,甚是想念啊。”风宇莫三步并作两步,走上前来握了握陈子言的手,又拍了拍他的背,贴耳道了一句:“听我的,不然我俩都得死!”
  
  陈子言听了一愣,但转瞬间才缓过神,道:“的确是许久不见啊,甚为挂念——不知这两位是……?”
  
  风宇莫却是摆手道:“今日陈兄初到此地,我这个教主也好尽下地主之谊——严明,你去把通明殿收拾下,待会儿我要宴请陈兄也算是为陈兄接风洗尘……”
  
  风宇莫说完,他左后方那个女子随即转身,朝着身后走去。
  
  随后风宇莫带着陈子言游了一遍圣仙教,其间支走了另外一名男子,最后和陈子言坐在了一个颇为偏僻的亭子中。
  
  风宇莫看着陈子言一言不发地望着他,便展开了手中的折扇,道:“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死?”
  
  陈子言站起身来,仔细地看了一眼风宇莫,然后摇了摇头道:“道可道,非常道!”
  
  然而风宇莫却是笑道:“非也非也。”
  
  陈子言坐下接着问:“秋风何时起?”
  
  风宇莫却是问:“夏未过,何来秋?”
  
  陈子言听着风宇莫的问句,心中莫名掀起了一阵悲痛之意,但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旧巢衔泥燕,何时飞枝头?”
  
  风宇莫答:“昨夜西风凋碧树。”
  
  过了许久,陈子言又问:“春花秋月何时了?”
  
  风宇莫答:“冷落清秋节。”
  
  风宇莫答完这句,陈子言沉默了,再也没有出言,起身便走。
  
  他想了解的都已经了解了——妻子秋实已经死了很久,风宇莫昨日刚当上圣仙教教主。
  
  如今看来,这里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至于先前风的耳语,他就当做是胡言了。
  
  风宇莫见陈子言离开了,背影很是落寞,便收起手中折扇,道:“岁岁年年人不同!”
  
  陈子言顿住了脚步,回头躬身道:“且放白鹿青崖间!”
  
  说完这句,陈子言便消失在了风宇莫的视线中,风宇莫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  
  因为陈子言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是明确了——他不会管这档子事。
  
  “看来要摆脱这个圣仙教教主的身份还得好好谋划一番啊……”风宇莫心中不由得暗叹道。
  
  昨夜,圣仙教,沧溟楼。
  
  风宇莫只在场中发现了其余四个傀儡,所以并未出手,自然而然的,苗娇很快授首。
  
  风宇莫见苗娇授首,当即离开了此地——他对这件屋子很熟悉,可谓是来去自如。
  
  不到一个时辰,圣仙教内就重新推举出来了教主,但风宇莫是万万没想到啊,这教主竟然就是自己?!
  
  而且为了不让他人起疑,还特意助其拔除了些许傀儡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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