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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回傲气志凌云(下)

第六回傲气志凌云(下) (第2/2页)
  
  这和陈子言的性格也多多少少有些许关系,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性格可以影响自身对武道的理解。
  
  当然了,这种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,毕竟武理都是多方面因素结合在一起而缓慢成型的;不过,值得一提的是,性格虽然对武理的成型影响很细微,但却几乎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。
  
  陈子言将这这一路笔法一招一式的全使了一遍,身上汗流浃背,但他却感觉神清气爽,就好像压抑了很久的负面情绪在一瞬之间全部释放了出来。
  
  他将雌雄放回那个返回案边,看着秋实,秋实发现眼前的男人似乎又又和从前一样了,只听得他缓缓开口道:“我之所以眼中会有些许忧色,变得有些患得患失,这些都是因为你啊……
  
  “你从来不喜武,所以我也就没有强求于你,我倒不是为那两个苗疆人而惧怕,而是有些惧怕他们身后的苗疆。
  
  “当然,也不能说是惧怕,只是有些担心,我怕照顾不好你。
  
  “另外,我之所以不带你离开这里,只是因为你……你生在天断,长在天断,根在天断。
  
  “难道就因为你嫁与了我,然后我就要让你离开你的根么?而且仅仅只是为了躲避对我个人的仇杀?
  
  “这样的话,是不是对你有些不公呢?”
  
  秋实忽然发现自己的眸间有些湿润了,带着些许哭腔道:“你个糟老头子,活着多好,难道我会不同意么?
  
  “你知道什么才是夫妻么?夫妻就是所有的困难都要一起扛的一对男女,他们不分彼此,没有所谓的独自面对一说,成婚了就意味着共同面对。
  
  “古人所言‘嫁夫从夫’在我看来也不无道理,毕竟有些事情的确是要听从丈夫的建议,但事事听从夫君,则大可不必。
  
  “按风弟所言,他二人离到这里还有些时候,我们快拣些细软衣物,就此别了天断山,别了无双镇,到湘南去……”
  
  陈子言被秋实一字一句说服了,是啊,哪怕是背井离乡,也好过身死人手啊,他这个脑子一时间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?
  
  不过说到去湘南,他心头一震,为什么要去湘南?他可从未和秋实提起过半点湘南之事。
  
  陈子言脑子顿时转过千转万转,登时就醒悟过来了,指着秋实的鼻子骂道:“好婊子,竟敢假冒拙荆!”
  
  下一刻,陈子言立时出掌,一记手刀横面砍向“秋实”的雪白玉颈。
  
  陈子言那掌来得十分迅疾,“秋实”知只觉掌风扑面,一时之间竟难以睁眼,不过好在一旁的“风宇莫”手撑椅背,整条身子横在空中,双腿扫荡而来。
  
  陈子言知这腿厉害,当即化掌成爪,勾住了“风宇莫”的腿,但这腿力道太大,陈子言定不住,因而只得顺势腾飞出去,连翻数个筋斗才得以站定。
  
  但“风宇莫”也不怎么好受,腿骨有种被折断的感觉。
  
  其实之所以陈子言会做出如此举动,完全是因为他不怎么着力,虽说“风宇莫”那时悬在半空中,但他多借了一份腾空的力,所以在力道上占据了些许优势,也就导致了先前的景况。
  
  “陈子言,你看来也不过如此么,我看那催命判官之名倒是有些名不副实啊!”“风宇莫”如此笑道,随后他和“秋实”同时将脸上人皮面具扯下。
  
  人皮面具下露出了两张让陈子言感觉有些眼熟的脸,但始终却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这二位。
  
  “不知二位为何要假冒拙荆和风小兄弟?”陈子言虽说很气愤,但仍是颇为谦恭,只是已经摆好了搏命的架势。
  
  “想必必前辈已经不记得我俩了?那我给您回忆回忆吧——雪无烟。”“风宇莫”笑着道。
  
  陈子言一听到雪无烟这个名字就全都想起来了——
  
  十年前的一天,他在湘南的酒馆就餐,曾听两人谈论起雪无烟和海大石以及言九蹊的一件事
  
  “您们是十年前那对男女?”陈子言大声问道。
  
  “正是!”“风宇莫”朗声答道,随后指了指自己,接着又指了指身侧的“秋实”,续道:“前辈,我名苗成,字厚,这是家妹苗娇,字媚——我二人来自苗疆,也是圣仙教当代教主和副教主。”
  
  “看来就是你们要来找我复仇了?”陈子言轻蔑一笑,“你觉着就凭你俩?我看你们是在说笑话吧?”
  
  是的,他们的确就像是在说笑话,如果是三毒门或者九毒门来了,哪怕是一个刚入门的弟子,陈子言都会绕着走,但圣仙教?他还从未放在眼里呢!
  
  “陈前辈,就凭我二人,的确不是您的对手,可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苗成顿了顿,自左袖中取出一柄带鞘的长剑,陈子言认得——那是无烟。
  
  无烟曾是风叔的佩剑,后来遗失,之后有被风宇莫寻回,最后风叔将此剑赠予了风宇莫,风宇莫可谓是宝贝得不得了——甚至于连晚上睡觉也要抱着它。
  
  苗成取出无烟后,扭过头来冲着妹妹苗娇点了点头,苗娇会意,自右袖里抽出一根束带。
  
  那是一根淡黄色的束带,上面点缀着些许殷红,正中央更是用朱笔写着“白首不相离”。
  
  这束带打一眼陈子言便知是秋实的,上面的殷红以及红色字迹其实不是墨,而是秋实的落红。
  
  这样的束带陈子言也有一条,不过是淡青色的,上面写的是“愿得一人心”。
  
  看到这两样东西,陈子言可以说是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。
  
  他攥紧了拳,几个腾跃间已欺身上前,此刻的他,愤怒过了透气,出招可谓是毫无章法,但也和街头泼皮无赖的打法大相径庭,倒有点无招胜有招的味道。
  
  苗成和苗娇哪见过这种打法,这简直颠覆了他们早已根深蒂固的武理,竟然还能以如此近乎无赖的打法对敌?
  
  不得不说,这种打法还是颇有奇效的,起初苗成兄妹倒也招架得住,但越到后面,招架起来就愈加困难,经常会被陈子言的双拳打中。
  
  但这两兄妹也很是聪慧,很快就揣摩到了其中的奥妙,也换了打法。
  
  这样一来的话,陈子言立时便陷入了险境,毕竟三人都是一样风格而且陈子言是以一敌二,若不是他实战经验足够丰富,只怕要不了片刻就会被他二人所擒。
  
  不过虽说此刻的陈子言险象环生,但若说会败,却也不见得如此。
  
  他就研究此道已有多年,此刻虽是第一次展示出来,却也不是刚刚接触此道的苗成兄妹能比的,更遑论他在武学上的造诣了。
  
  因此虽说一开始陈子言落于下风,但久而久之,他的优势就缓缓显现出来了,反观苗成兄妹则渐渐有些相形见绌。
  
  数十合后期,陈子言有些想继续玩下去了,所以他当机立断,左手一招腾云驾雾挡住了苗成,然后身体一瞬之间腾空,顺势就是一记鞭腿,朝着苗娇扫荡而来。
  
  苗娇见那鞭腿势大又急,一股劲风直扑面门,当下骇然变色,整张俏脸登时煞白。
  
  不过她倒也不是特别惊慌,虽然那腿来得甚疾,但她会看起势,所以在陈子言抬腿的前一瞬就已经做好了应对方法,但却没能想到,她动作快,他动作更快!
  
  那腿不偏不倚,正好扫在了她腹部,登时便被踢飞出去好几尺,但苗娇也非常人,当即顺着这股劲力连翻好几个空翻,才得以站定。
  
  只是此时的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感觉五脏都有些移位了,最后更是喉头一甜,鲜血像是不要钱似的自口中喷出,染红了身前的一小片沙土。
  
  苗成见妹妹摇摇欲坠的模样,心中登时五味杂陈。
  
  首先是愤怒——陈子言竟将自己宠溺的妹妹伤成这样?!
  
  其次是自责——自己终究还是太顺着妹妹了,虽然他知道不该带她一起来的,但最终仍是带她来了。若是妹妹没有跟来,她也就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势。
  
  最后是满意——不管如何,如果他二人能活着回到圣仙教,妹妹肯定会脱胎换骨——一改往日不喜武之风格,刻苦修武。
  
  不过,眼前当务之急,是要能全身而退。
  
  他看得出来,此时的陈子言已是怒火中烧,所使的尽是些以命相博的功夫,每一招都透着一股狠辣的味道,实在不好应付。
  
  但此刻,他心中的怒火也是丝毫不亚于陈子言——他曾在父亲的尸体前起誓,将以自己的生命来护小妹周全,仅仅是因为她以后会成为斩情卫,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卒子。
  
  所以他摇晃着自己的头颅,脖颈因此而发出格格的声响,摆好架势,望了一眼苗娇,苗娇立时会意,头也不回地拖着伤体要离开。
  
  陈子言见苗娇要走,本想去赶她,但下一刻却被苗成缠上了,只好抽身战他。
  
  这是一场不知道谁胜谁负的战斗,其间的凶险自不必说,毕竟两人都已经打出了真火,可谓称的上是“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”
  
  ……
  
  话说风宇莫自打定主意要去相助陈姓人家后,便折返了回来。
  
  当然,走得和那男女并非同一条道,而且连面容都做了些许掩饰——虽然他知道那两人多半不识得此条路径,但谨慎些终归没错。
  
  走了约莫半个来时辰,他突然闻到一种十分奇怪的味道,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味道——有麝香的木香气,也有阿魏的酸臭味。
  
  总而言之,这像是诸般气味各异的草药放在一起烹煮所散发的味道,实在难以分辨。
  
 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,这味道是有毒的!
  
  尽管风宇莫在第一时间紧闭五识,但终究还是慢上了几分。
  
  不得不说,此毒毒性不可谓不强。
  
  风宇莫仅仅只是吸入了微乎其微的少量,立时便觉脑壳昏昏沉沉的,站都有些站不稳了,踉踉跄跄得好似风一吹就能倒地不起。
  
  除此之外,一股没来由的倦意涌上他的心田。
  
  这股倦意像是狂风压倒劲草一般,以雷霆之势熄灭了他最后一点神志……
  
 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,此地赶来了一名女子,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,乘一匹褐色骏马。
  
  这女子着一身麻衣,长相虽不算特别出众,却也并不普通——瓜子脸上缀着两弯吊梢眉、一双丹凤眼、两瓣蝴蝶唇以及一只龙鼻。
  
  若不是脸上长约一寸的浅淡疤痕以及些许褐色斑点,或许,她的美,足够惊艳四海。
  
  女子到了此地,目光所及之处,不出意外地见到一个少年,于是她紧紧抓着马鬃缓缓下马。
  
  这当然不是她刻意如此,毕竟此时的她已经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子了。
  
  女子缓慢地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少年走去,她走得很慢,很慢——方才她策马奔腾,一骑绝尘,如今身子倒是有些许难受。
  
  女子到了近前,看着少年惨白如纸的脸上夺目的暗紫色唇瓣,登时像是遭了一道霹雳,两瓣蝴蝶唇长的大大的,似乎都能放下她自己的拳头。
  
  死了?
  
  她难以置信……
  
  怎么可能?
  
  他可是被选定的人啊!
  
  女子的手颤颤巍巍地搭上了少年的脉门,虽说看到少年这副模样
  
  让她很是心惊。
  
  但在没有把过脉前,是绝对不能妄下断言的!
  
  只见女子左手食指探出,放于其手腕上,只过了一瞬,那根食指就像是活了一样,在其手腕上游走。其间只落下了五次,每一次都只是蜻蜓点水似的点在腕间,但点过的地方都会出现一个淡淡的紫红色印记。
  
  右手则五指齐张,以神乎其神的手法在一瞬之间连点其五处大穴,最后整只右手手掌盖在了他脖颈处。
  
  她的一双手同时起,同时落,整个过程就仅仅只用了一瞬。
  
  “双武脉法?你和百药门是什么关系?!”
  
  女子身后传来一道声音,紧接着只听“铮”的一生,这女子便觉喉间有些冷冽。
  
  那是一柄长剑,剑锋处吞吐着寒芒,女子只觉她的脖子凉飕飕的。
  
  虽说身处如此险境,女子终是没有半分停步,也不曾回头,只是冷冷道:“徐夫人?”
  
  “陈夫人好眼力,”身后男子笑着赞道,“只凭此剑所散发的寒气,竟能断定我的来路!”
  
  “古往今来,能透发出寒气的剑都不过五指之数,其间三柄早已亡佚,余下两柄一名寒灭,二为匹炎。
  
  “但匹炎既是钝剑,又是短剑,藏于大雪山;只有寒灭既是长剑,又是利剑,匿在徐夫人,”一丝笑容爬上了女子的嘴角,她浅浅一笑,“很难猜么?”
  
  女子所言徐夫人并非是指她身后男子名徐夫人,而是说他是徐夫人的后人,亦或其门徒的后人。
  
  史上的确有徐夫人此人,不过并非女子,而是地地道道的男子,他是圣古末期极富盛名有名的铸剑大师。
  
  就在谈话间,女子已经替少年把完了脉。
  
  虽然搏动很是微弱,但总归还是有的,只是若非女子通晓双武脉法,肯定也会认为少年已经殒命了。
  
  双武脉法,是百药门独有的切脉之法,与弹指脉法并称为百药门脉法双绝。
  
  女子经过切脉得知男子还活着,松了口气,但脖子上架着寒灭不得不又让她神色一凝。
  
  显然是下好了了套来等她往这里钻,但为何又要给自己下套呢,她这一生从未离开过天断山,并无仇家,莫非是冲她夫君而来?
  
  她夫君并不是天断山人,而是湘南人,或许身后的男子便是冲他夫君陈子言而来!
  
  这女子自然便是秋实,十年过去,岁月并未在她的俏脸上留下多少痕迹,只是头上有了些许银丝,脸上多了几抹皱纹。
  
  那躺在地上的少年也并非别人,正是风宇莫!
  
  虽然脖子上架着寒灭,但秋实脸上却是毫无惧色,嘴角泛起一丝难以令人觉察的弧度,随后她……动了!
  
  只见她一鼓作气,鹅颈直接贴着剑锋做个空翻,男子有心将寒灭递进半分,但他发现,秋实总能以最小幅度的摆头化解,就连自己都被动地跟着秋实做起了空翻。
  
  当秋实重新落于地面时,她已经在男子的三尺外了,而男子也被一根绸带缚住身躯,寒灭也到了她手上。
  
  “早就听说寒灭之名,却未曾想竟有幸能自徐夫人手中夺过,”秋实掂了掂手中的寒灭,笑着对眼前被绑缚的男子道,“未曾请教……”
  
  “六十四代,徐明。”男子啐了一口,他没想到还有那样的一招,否则,就凭他的武艺,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擒。
  
  原来秋实起身空翻之后,徐明也不得不跟着空翻,而就在此时,秋实两只袖口间各飞出一条绸带,徐明剑绸带比剑都要锋利,甚至于都吞吐寒芒,当即骇然失色。
  
  只是在高空之处,并无力可借,于是徐明只得舍了秋实,而专于这两根绸带。
  
  虽说这只是两根绸带,但徐明怎么也无法斩断,反倒让他陷入险境,最后其中一根绸带甚至卷走了寒灭,另一根绸带则将其紧紧缚住。
  
  秋实见徐明已被牢牢缚住,但仍是不太放心,右臂轻抬,又是一根绸带飞出,三尺之外的徐明被这根绸带一绑啊,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半分劲道。
  
  看着徐明那副焦灼不看的模样,秋实冷冷道:“无需惊慌,过的半个时辰,自会恢复。”
  
  话毕,秋实便拖着身子走到风宇莫面前,强忍着不适将风宇莫拉上了马背,载着她离开。
  
  ……
  
  以上,便是陈子言从苗成那里了解到的一切了,秋实当然没有回来,她在路上就被苗成兄妹堵截了。而这件事,已经过去了约莫三个月的光阴。
  
  这三个月的时光,与他举案齐眉的竟然都是苗娇,而他这个做丈夫的却丝毫未曾察觉?
  
  不过幸好他和秋实一直都是分房睡得,只有每年的七夕才会共享鱼水之欢。否则,岂不是要出大乱子?
  
  此时的陈子言乘黄膘马,一遍疾驰,一边思索着破局之道——三个月过去了,苗疆定然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,但他却不得不去钻——为了秋实,也为了风宇莫。
  
  苗疆,圣仙教。
  
  一间昏暗阴冷潮湿的房间内,住着一对男女。
  
  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,蓬头垢面,衣衫褴褛,到处都是血渍。
  
  女子三十来岁的模样,和男子相比,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,更重要的是,她失去了一件对所有女子都视若珍宝的东西——白净的脸蛋。
  
  女子脸上被刻上了一个横平竖直、堪称完美的棋盘,创口处皮肉翻卷,实在骇人。
  
  男子每次看到女子的脸,都恨自己为什么这般孱弱,庇护不了任何一个人。
  
  虽说如今的处境让他觉得十分屈辱,但他始终坚信,终有一天,他会成为一方强者,庇护住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,而不是像如今这般……
  
  当然,前提是……他能活下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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