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稷下授剑 (第2/2页)
　　
　　绕过队尾，真正的意外袭来。光头大师刘宇扬和小小叶子并排站在道路对面，一块红幕两边。看到他走到队尾，两人一起拉下红幕。颜桓的微笑凝固脸上，呈现出难以言喻的神情。
　　
　　道路对面是学院绿化的小丛树林，不到半个夜晚，那里就多了一组雕塑。穿着一身稷下学子服饰，侧身望着另一个雕像，抬起右手去拨开挡在前方的树枝，左手反持一柄木剑倒背背上，领口一块红色丝巾飞扬，温柔的眼眸和温暖的微笑，那个雕塑正是颜桓。这传神的眼神，准是出自见到过的叶素素的谋划；另一座雕像，背对这边，白色中带丢带点风尘仆仆的意味，一柄木剑的剑柄从她肩头伸出来。
　　
　　不用问也知道，不用去看也知道，那是苏艺。不是金剑护法苏艺，那只是一个，被流年的奔波压得头不再高昂的翼剑苏艺。
　　
　　两列御剑门弟子集体转身朝向这边，然后集体以剑拄地，另一手捶胸，行出结合了前后两代规则的礼仪，久违的口号再次响起：
　　
　　“金剑不灭，翼剑未绝！”
　　
　　“金剑不灭，翼剑未绝！”
　　
　　“金剑不灭，翼剑未绝...红尘剑路，剑侣同途！”
　　
　　颜桓手一扬，呼声停止。他一伸手，一条红色丝巾递到了他手里。他双手急速挥舞，背后的木剑还不及落下一寸就回到他的手中。
　　
　　“跟我走。”微笑又回到他的嘴角，这回显得温和；他远望的目光也变得说不出的温柔。
　　
　　“剑侣同途，谢谢各位，这份祝愿，我好好收下了。”颜桓在心里偷偷表示了由衷的感谢。
　　
　　稷下御剑门演武堂。颜桓居中，御剑两支分列两旁，两位观众留在大殿门外，没有跟进去。
　　
　　“御剑一门，先说翼剑，你们和苏艺最大的区别，不在于握剑姿势，也不在于领悟有差，而在于你们，不明白苏艺为什么挥剑，她挥剑想做到什么。苏艺用木剑，用反握的姿势，原因其实很明显：她从来也没想过用剑刺进别人的身体；她用旋转的姿态出剑，她的速度甚至并不快，那是为了，能让对手有机会悔悟，有机会放下！”颜桓先对着右手边的弟子们传授自己的理解。右手边列队的弟子每人身前都立着一根还不及剑鞘宽度的长棍。
　　
　　“你们什么时候能做到连挥一千剑而不斩断面前的长棍，那么恭喜，翼剑君之门，已经为你们打开！”
　　
　　说完后他并没给翼剑弟子提问机会，也不再多做解释，而是把目光投向想跟随自己的剑路弟子。
　　
　　“至于红尘剑路...”颜桓停顿一下，左手边立刻小小扰动一下，相比翼剑的怀疑多过相信，剑路就是他颜桓亲传的剑路！
　　
　　“我没有办法教你们。”哪里想到，颜桓居然说出这样的话。
　　
　　“可是老师，你不是说过愿意传授我们红尘剑路第一剑？”剑路这边立刻有人反驳出声，他的那声老师喊得分外恳切，问句中的失望，更不是旁人能够及得上。
　　
　　“我记得你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这个发问的，是强行挤出队列，三两步跑过来的熟人。
　　
　　“弟子武寞风，是挑战过您的人。”熟人大声回答。身后几个老学子抬手要制住他，被颜桓扬眉阻止。
　　
　　“那么好，武黙风，我那时那一剑，你还记得多少？”
　　
　　这句话一问出，武寞风呆立当地，喃喃自语，陷入沉思。
　　
　　很好，是个好苗子。颜桓扫视一圈，翼剑弟子那边，也响起剑斩木棍的闷响。
　　
　　“各位。”颜桓满意的暗暗点头，扬声说到：“我来演示一次红尘剑路第一剑式，也是最接近的第一剑！”
　　
　　这句话让全大殿除了武黙风外的学子都狂喜的喧哗起来。
　　
　　颜桓曾经说过：翼剑君的最后一剑，就藏在这一剑式中；
　　
　　颜桓也曾说过：他会公开传授这红尘剑路第一剑式。
　　
　　“剑、染、丹、心，请赐教！”话音一落，颜桓便踏前一步，跨越三米之遥的距离，来到最近的弟子面前，以不快的速度，一剑横斩，那弟子下意识的一挡，颜桓立刻改变剑式变横斩为斜挑。背后传来全场惊呼，他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，这么缓慢简单的剑也叫红尘第一剑式？别开玩笑了！他轻松挡住，颜桓的剑影带动身影发生一阵模糊，一柄剑影从被招架住的木剑处分离出来，面前的颜桓也产生轻微重叠。剑影同途？这个也是基本好吗？
　　
　　这个学子没有想到的，没有看到的是：颜桓仍然站在原地，他第一剑便分离出了五个幻影同时对五人出剑，被格挡后也没什么消逝，而是在离被攻击的弟子最近的人面前又分离出五个！转眼间大殿内除了独自悟剑的武寞风面前，每个弟子都面对颜桓的幻影的斩、截、按、挑、撩...然后，是复数的颜桓的剑...
　　
　　“叶子大姐，这就是你见过的变态版红尘第一剑式吗？”大殿外，大和尚的下巴快要掉下来。
　　
　　“你再这样叫我，叫大叔砍你哦！”叶”素素不轻不重的威胁一下，然后目光迷离的回忆：“不对，那时候的剑更变态...也不对，现在这样的才是变态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