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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塚

和尚塚 (第2/2页)
  
  “难道没有关系吗?正是因为生者造下罪业,才会让死者心中有怨,这也是一种‘咒’。”
  
  “拜托,晴明,可不可以换个简单的方式来解释?”本来博雅的心情因为美酒而好了一些,一听到“咒”这个词汇,马上又非常的糟糕了。
  
  “简单来说,就是生者对死者所下的‘咒’产生了怨灵。只要找到持咒的人,自然就能消除怨灵了。”
  
  博雅皱起眉头,把酒杯放在了盘子上:“本来想着到这里来痛饮一番的,没想到还是听到了满耳朵的‘咒’。真是不愉快啊,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,我还是出去走走吧。”
  
  “哎呀,博雅大人生气了?”晴明一边用狩服的袖子掩着半截面孔把酒喝下去,一边发出了轻轻的笑声,“也好,独自走一走的话,是会很容易放松心情。只是在天黑前请回来,不然的话,会被怨灵袭击的。”
  
  “…知道了。”
  
  这样的应了一声,博雅转身走出了小屋。
  
  “唔,排除开周围都是坟塚的原因,这里倒还真是不错的清居之地呢…”
  
  深深的吸了一口充满草香的空气,博雅的脸上露出惬意的神色,缓步走到一块大青石旁坐了下来,从怀中取出叶二放在唇边,闭上双眼开始悠然自得的吹奏。美妙的音调悠悠扬扬的响起,和着鸟虫的鸣叫,显得无比动听。
  
  一曲终了,博雅意犹未尽的将叶二从唇边拿开,却意外的听到了轻轻的击掌声。博雅睁开双眼,看到的是面前一名身披僧衣、头戴白色头巾的美丽女子,正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自己,轻轻的拍着手掌。
  
  “白比丘尼大人?”
  
  因为晴明的缘故,博雅曾经和眼前的这位白比丘尼打过几次交道。她是曾经吃过人鱼肉,并因此而获得长生不老之力的存在。并且,她还有着在不经意间做出预言的能力,这也让博雅对这位白比丘尼存在着几分敬畏感。
  
  “不愧是博雅大人,您的妙韵,听起来永远是那么动听,妾身深感佩服。”
  
  微笑着走近,白比丘尼盈盈向博雅施礼。博雅愣了一下,赶忙进行还礼。
  
  “白比丘尼大人,您怎么会到这里来?”
  
  “这里有怨灵作崇的事情,晴明大人一早就对妾身说过了。因为永德法师曾经是妾身的故交,所以妾身也想来看个究竟,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博雅大人您。”
  
  博雅很想说“其实我是被晴明骗来的”,但终于没说出口来。突然想到关于怨灵的事情,可能会从白比丘尼这里得到和晴明不同的回答,于是便改换了话题。
  
  “白比丘尼大人,您对怨灵是怎么理解的?”
  
  “怨灵啊…”白比丘尼想了想,然后缓缓的回答道,“所谓怨灵,当然是由人的怨念集结而成的灵体了。怨念越强大,那个灵体就越强大。”
  
  “但是晴明说什么生者造业死者成怨之类的,还扯到‘咒’上面去了,真是…听得人好头痛啊。”
  
  白比丘尼突然笑出声来,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:“博雅大人,晴明大人说的,您不明白吗?”
  
  “其实细细想一下大致是能理解啦…”博雅叹了口气,露出苦恼的表情,“但是他总是要扯上那个‘咒’,而我偏偏一听到这个词就头痛,所以能明白也不想去搞个明白了。”
  
  “其实您刚才说得很对啊,生者造业,死者成怨,意思就是生者所做的罪孽,给死者生前带来了强烈的怨恨,带着这种怨恨死去的死者,自然就会化为怨灵来诅咒生者了。归根到底,让怨灵产生的,还是背负着罪孽的生者,而不是充满怨念的死者本身。因为如果没有了罪孽招致的怨恨,又怎么会产生怨灵呢?”
  
  “原来如此啊,终于明白了。”
  
  老实说,白比丘尼所说的,其实聪明如博雅也一早就了解个大概了,只是从来未曾仔细去想过。现在想来,博雅觉得果然是那么回事。
  
  “那么,这一次的怨灵,难道也是因为永德法师被什么人欺凌陷害,使他带着怨恨死去,所以才会有无脸和尚的怨灵出现吗?”
  
  白比丘尼又是淡淡一笑,微微仰头看着天空:“究竟无脸和尚是怎么一回事,想来晴明大人一早已经胸有成竹了。”
  
  “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。”博雅点了点头,“白比丘尼大人,天马上就要黑了,晴明说天黑之后会有怨灵出现的,您还是和我一起回大觉法师居住的小屋吧。”
  
  “那么妾身就有劳博雅大人带路了。”
  
  这样的说着,白比丘尼再次微微施了一礼。
  
  五
  
  夜幕降临后的坟塚,显得比白天更加安静。除了偶尔能听到的虫鸣之外,就是无边无际的静,以致让博雅觉得这种静有些可怕。
  
  “大觉法师,今晚就请安心的歇息吧。怨灵的话,有我们去就足够了。”
  
  “承蒙晴明大人关照,真是感激不尽。”大觉跪在地上深深的施了一礼,“如果能消除这里的怨灵,想必村民们也会感激您的恩德的。”
  
  出了大门,博雅悄悄的拉了拉晴明的衣袖,低声问了一句:“晴明,不把大觉法师一起带上的话真的好吗?如果怨灵今天晚上来找他的话可就危险了。至少也要留一个人在他身边…”
  
  “怨灵要杀大觉的话早就杀了,贸然留下人看护的话反而危险。”晴明斜睨了一眼一脸焦急的博雅,把双手笼在狩服那宽大的袖筒里,悠闲的说,“放心吧,我早已把一切都布置好了,怨灵会乖乖的跟着我们走的。啊,对了,博雅,把这个拿在手里,绝对不可以掉哦。”
  
  说着,晴明递给了博雅一张纸,上面是一枚血红的桔梗印,很明显是用血绘成的。
  
 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博雅有些不明所以,“这个…是护身符吗?”
  
  “你没有充分的修行过,而且武士在有危险的情况下刀剑也不大可能会离身…所以带上这个,可以避免怨灵袭击。”
  
  博雅瞪大了眼睛,大声的抗议着:“喂喂,晴明,别说得好像怨灵只会袭击我似的!”晴明又看了他一眼,露出一种近似于促狭的浅淡笑容:“事实上,确实如此。”
  
  “博雅大人贵为三品公卿,殿上之人,就算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带,但身上的衣饰乃至佩剑也是很值钱的。无脸和尚只袭击身上带着有价值的东西的人,所以在我们三个人里,博雅大人较易成为被袭击的目标,晴明大人的意思大概是如此吧?”缓步走在晴明和博雅身后,白比丘尼替晴明说出了博雅心中的疑惑。
  
  “原来如此…”明白了事情的缘由,博雅不由心里升起一阵没来由的寒意。
  
  三人信步走向墓所的后门,还没走到那边,博雅就已经听到了“叮叮”的数钱声。
  
  “真的出现了,晴明…”
  
  “没关系,只管过去就好了。”相对于博雅的紧张,晴明倒是显得满不在乎。走在稍后的白比丘尼更是面色平和,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数钱的声音。
  
  来到墓所的后门,大门果然敞开着。在门后,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正背对着大门,连绵而低微的声音伴随着“叮叮”的数钱声就是从那个僧人那边传来的。博雅的耳力好,稍微听了一下就听出那低沉的念颂声根本不是在诵经,而是在低低的重复着同一句话,这让他心里更害怕了。
  
  “给我…把我的钱给我…”
  
  “果然在这里啊,法师大人。”相对于博雅,晴明却是满不在乎的笼着袖子走了过去。那个和尚缓缓的回过头来,果然,那张惨白的脸上空无一物。
  
  “给我…把我的钱给我…”
  
  “想要的话,就来拿吧。”晴明把手从袖子里抽出,左手的指间夹着一文钱,“看清楚了,这可是钱,你要的钱哟。”
  
  “给我钱…!”无脸和尚咆哮一声,起身向晴明直扑过去。博雅惊叫一声:“晴明!”想抽剑过去帮忙,却给白比丘尼一把拉住了。
  
  “博雅大人,请稍安勿躁,晴明大人会处理的。”
  
  在无脸和尚扑到晴明面前时,晴明突然把左手向后一撤,右手已并结为印,食指和中指牢牢抵在无脸和尚额前。红唇微翕,低低的念诵着。
  
  “ばん-うん-たらく-きりく-あく-ばん-うん-たらく-きりく-あく…”
  
  无脸和尚拼命的扭动着身体,发出凄厉的吼叫声,在他的脸上,血肉像破裂的泥土一样一块块的剥蚀掉落,露出了里面的面孔。
  
  --原来,在无脸和尚的“无面”之后,也还是有脸的。
  
  看清了那张脸本应属于的主人,博雅吃惊的瞪大了眼睛,几乎是呻吟似的念出了对方的名字。
  
  “大觉法师…为什么…?”
  
  伴随着面部血肉的掉落,无脸和尚的挣扎越来越迟缓。终于在“无面”之后的面孔完全露出来的时候,他也停止了挣扎,但仍是像牛一般喘着粗气。
  
  “我…其实不是比叡山的僧人,而是名为木原兵右助卫门的盗贼。永德法师不是病死,而是被我杀掉的。”
  
  无力的跌坐在地,大觉的脸像是大病一场似的布满汗水。
  
  “在来到这里之前,我一直在附近的山里打劫为生。很偶然的机会,从被劫的商人口中听说了这里有比叡山的高僧为亡者超度。而这位高僧所得到的报酬相当的可观,于是我就打起了这里的主意。不过,这里附近紧邻着不少村子,经常会有人来拜祭亡者。如果是单纯抢劫的话,很容易会被捉到。于是在半年前,我扮成了一名僧人前来拜访永德法师。或许是永德法师因为病重,眼神昏盲,竟然把我错认成了他的徒弟大觉。我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留在了这个墓所里,一边假意照顾着永德法师,一边偷偷的把值钱的东西运出去变卖掉,然后在墓所里找了一块地方挖了一个坟塚,把钱埋在了里面。”
  
  “那个坟塚,就是最靠近后门的这个吧。”望着门内一个被新挖开的坟塚,晴明淡淡的问。
  
  “是的。”大觉显得很是惶恐,“在我到这里不久后的一天,永德法师把我叫到病榻前,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,希望我要像一个真正的僧人一样,不要再做这种偷盗的事情。那时,我觉得很害怕,生恐永德法师会在病好之后让附近的村民来抓我。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,把永德法师杀掉后埋在了墓所里,对外谎称是永德法师病死了。那时,我本来想借此机会一走了之,但是村民却拦住我不让我离开,说是超度的日期未满,生怕怨灵还会再作崇,打算让我代替永德法师留在这里。我没法脱身,只好在这里继续混赖下去。整天除了装模作样的念叨几句半真半假的经文,就是把村民给我的钱不断的埋进坟塚里,偶尔也会扮成村民,出去打酒补偿自己一下。”
  
  博雅点了点头,但随即又不明白了:“但是,那个怨灵是怎么回事?”
  
  “不知从何时开始,我不断的开始做恶梦。梦里自己穿着袈裟不断的数坟塚里的钱,周围有着无数的人不断的从我面前把那些钱抢走,弄得我很是气闷。到后来,越是看着钱被抢走,我越是气愤,呼吸也就越来越困难。后来,听到村民传闻的无脸和尚和怨灵袭击人的事情,我开始感到害怕,生怕自己被怨灵杀死。因为知道自己是假和尚,没有什么修行和法力,所以就只有请晴明大人出面了。今晚本以为有晴明大人在,可以放心安睡了,结果还是做了那个梦。虽然感到很害怕,但是万万没想到,无脸和尚居然就是我自己…”
  
  “晴明,这是什么原因?难道说,怨灵附在了大觉…不,木原的身上了吗?”
  
  看着一脸征询表情的博雅,晴明悠然自得的笑了笑:“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‘生者造业,死者成怨’的真相了,至于整件事情具体的真相,我想我们还是去问问永德法师本人好了。”
  
  听到晴明这么一说,博雅和原本伏在地上的大觉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  
  “吓?难道永德法师还活着吗?”
  
  “要问本人的话,不一定要活着才行吧。”晴明看了博雅一眼,再度露出了神秘的笑容。
  
  六
  
  “到了,这里就是永德法师的坟塚。”
  
  来到墓所角落的一处坟塚前,大觉停下了脚步,侧身让晴明、博雅和白比丘尼三人走到坟塚前。
  
  在走过大觉身边时,博雅注意到他的神色很是慌张,好像在害怕着永德法师似的。这也难怪,他冒充僧人杀死了永德法师,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,怎么说也会怕遭到怨灵的报复。
  
  “博雅呀,在我唤醒永德法师时,请拿出叶二为我们吹奏一曲吧。太过紧张的话,也是对往生者不敬的哟。”
  
  “啊,好…”博雅点了点头,从怀中取出叶二,开始轻柔的吹奏起来。和着这优美的韵律,晴明来到永德法师的坟塚前,从怀中取出一幅写满字符的绢帛,垂目低首,开始轻轻的念叨着什么。
  
  感觉到坟塚的方向传来沙沙的声音,大觉的牙齿开始格格的叩击着。
  
  “晴明大人…我想…我还是先离开吧。”
  
  白比丘尼轻轻的笑着,伸手向着大觉摆了摆:“没有关系,如果真的是怨灵的话,留在这里接受晴明大人的保护,反而会更安全。”
  
  “喔…您说得也是。”大觉那张狡诈中带着些许惊惧的脸上,露出不自然的笑容。
  
  过了许久,在博雅一曲吹毕,将叶二从唇边拿开的时候,坟塚后面传来了轻微的鼓掌声。
  
  “哎呀哎呀,真是绝美的音调呢…虽然因此而被打扰了休息,不过我不会介意的。”
  
  一条人影从坟塚后转出,慢慢的清晰起来。那是一位苍老的僧人,身上披着满是尘土的僧衣,面部连眉毛上都沾满了土粒,容貌枯槁,显得很是没有精神。
  
  “原来以泰山府君的祭文来召唤我的是晴明大人…真是久违了。以这个姿态和您见面,实在让您见笑。哦?那边的是白比丘尼大人嘛。”
  
  在看到来人之后,永德法师先是一愣,而后露出了和善的笑容。听到对方叫到自己的名字,白比丘尼微笑着向永德法师合十致意,晴明也向永德法师还了礼。
  
  “永德法师,这一次把您从常世的沉睡中吵醒,实在抱歉。但是,我们有些事情想向您求证一下。”
  
  “是那个假冒大觉之名的年轻人的事情吧,如果您问及他身上的诅咒的话,确实是我死时所下的。”
  
  永德法师回答得倒也爽快,听到对方提到自己,大觉不由抖了一下。
  
  “说来惭愧,我作为比叡山上令人敬仰的高僧修行一世,没想到最后还是被yu望束缚,没法得到解脱。结果到头来,因为这个无聊的执念,把性命给丢掉了。”
  
  深深的行了一礼,永德法师脸上露出了愧色。
  
  “原来如此,之前在这里散布关于怨灵作崇的流言,就是永德法师您所做的啊。”
  
  “是的,原先我在比叡山上的修行是非常的清苦的,开始时还能甘之如饴,最后却实在坚持不下去,想借着做超度的事情来收些钱以便安渡余生。做出这种事情,真是有失修行之人的颜面。”
  
  将叶二收入怀中,博雅带着遗憾的表情缓步来到晴明的身边。
  
  “用化缘一类的正当方法获取一些费用以便生活,其实也是可以的。但是,永德法师您用错了方法啊。”
  
  “确实是这样,就是因为这个执念,让我在被杀死之前还无法忘记自己的钱财,更无法忘记夺取那些钱财的人。那小小的执念,化成了极强的怨恨,附着在了大觉的身上,将他的贪欲变成怨灵,让他成为了祸害一方的无脸和尚。这都是我的过错啊…”
  
  “不!是我错了,法师大人,因为一念之差,结果造成了这可怕的后果,这全是我一个人的罪业啊!”
  
  大觉跪在地上,深深的向永德法师行礼。永德法师摇摇头,伸手扶住了大觉的肩头。
  
  “这其中其实也有我的过错,我们谁都不要埋怨,一起来承受这个罪吧。”
  
  随着淡然的话语,永德法师慢慢的化为泥土沉下地下。而大觉仍然跪伏在地上,泪水已经浸湿了地面。
  
  “生者造业,死者成怨。正因为有永德法师和大觉的贪念,本来并无怨灵的墓所才会真的有怨灵出现。真希望能让后世之人看到这一幕,并引以为戒啊。”
  
  白比丘尼喟叹着,双手合十,轻轻的念诵起《白衣观音经》来。
  
  七
  
  “永德法师毫无挂碍的升天了,大觉也因此觉悟并真的作为那个墓所的守灵僧留了下来,最后的结果可说是皆大欢喜呀,晴明。”
  
  坐在晴明邸的长廊地板上,博雅接过蜜虫递过满盛美酒的杯子,说了声“谢谢”便继续把自己的感慨说了下去。
  
  “不过真是想不到啊,永德法师的名声一向不错。这样的高僧也会被贪欲羁绊,实在难以相信呢。”
  
  晴明舒适的侧卧在地板上,一手支着头部,一手捏着酒杯,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。
  
  “悟与迷,原本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。所谓的人心,也只是被‘咒’所左右之物啊。”
  
  “喂,晴明,再说像‘咒’一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,当心我会生气哦。”
  
  “博雅,你有怨念了哟。”
  
  晴明的一句话,让博雅一下子停了口,傻呆呆的愣在当场。看着他尴尬的模样,晴明不由放声大笑起来,蜜虫也用袖口掩着嘴莞尔而笑。
  
  “啊啊,我还需要进一步的修行啊…”
  
  看着面前大笑的二人,博雅像泄了气似的垂下了头。
  
  “知道吗?博雅,其实你是个好汉子。”
  
  “真的吗?”
  
  “真的,是个好汉子。”
  
  “虽然这话听了很多次了,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声谢谢。谢谢了,晴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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