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远行人归京 少年郎调情（上） (第2/2页)
　　
　　桃浣娘一脸掩不住地愉悦，盯着那少女忙问：“瞧见了？”那少女掩嘴一笑：“千真万确！”桃浣娘闻罢又躺回榻上，拿左手托了腮，右手在那鎏金耳环上不停拨弄，一双凤目斜斜地思忖半晌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少女便识趣地退出门去。桃浣娘自那榻上歪着不知想起了什么，一会儿皱眉，一会娇笑，竟似小女儿般满面羞红。较之前与那宋济、丁寒清会面之时简直判若两人。
　　
　　兰膏明烛、御灯映水，葛家铺子今儿因着为大掌柜接风，早早便关了门，趁由头几十号子人吃吃喝喝、划拳吆喝，热闹不已，只吵到酉时末了方散了席。奔波月余，葛行舟疲惫不堪，在账房里查些册子，便准备回房歇息。小四、小六遣散了众人，在大堂里头排桌摆凳，拾掇清爽了坐一处等着葛行舟，闲来无事围在桌边掷骰子玩儿。
　　
　　掷骰子、推牌九这种东西，小六可谓是棒槌吹火一窍不通，好歹掷骰子靠着些运气，但也是输多赢少。一个鼻子被刮得红通通地，也不作声，猛着劲要赢回来。小四最喜爱的便是捉弄小六，又赢了一局，扯着腿跨在小六面前的长凳上大笑道：“快快！把头伸过来，本大爷要上了！”小六缩着脖子便要往后退，被小四一把抓住往前揪去。本来被刮几下鼻子倒不痛，但那小四每次都不是直接刮了了事，总要握拳呵气，咬牙搓手的，做出似要把小六鼻子拧掉般地架势。
　　
　　瞧小六一双眼睛湿漉漉的，小四心情大好：“小六，你要是怕疼就说一声，我便饶了你。”小六看着弱小，性子却倔得很，哪里肯说！再者他太了解那人痞性，好不容易逮到机会，怎会轻易放弃，瞪了他一眼：“你要刮就赶紧刮，谁会问你求饶来？”小四贼眼咕噜一转，笑道：“那好，你若是将眼闭上，我这次便只刮一下，利索得很。如何？”小六拿眼瞅瞅他，一下倒也好，省得自己七上八下，当下闭了眼皱着眉催促道：“好了好了，快着点！”小四见小六果真闭上了眼，一双眼睫毛儿颤颤乎乎地煞是可爱，本想着老实刮一下鼻子的心眼又活泛起来，鸟悄儿弯下腰去，解开小六靴子绑带系在那凳子腿上。小六闭了好一会儿眼都没动静，大声问道：“你好了没？”小四正掖在那系绑带，怕他睁眼惊觉赶忙拖着长音儿，装腔作势起来：“来了！来了！！看我乾坤金刚二指禅的威力。”说着慢慢站起身，踮着脚绕道小六身后，猛地死力掐在小六屁股尖上，转身便跑。